青丛叶

文前提示：接队三，PG，西伯利亚后铁人闭锁综合征*，披着幻尼的皮但我保证这是实打实的贾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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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
谁？谁在喊？Tony迷迷糊糊地想。他的小辣椒？不，不是他的，只是Pepper，SI的CEO，不是Tony的女友……
“醒醒……”
这声音真熟悉，真像她，可她是不会这样带着哭腔叫人起床的，一般都是极富有威胁性的压低的“Tony——”或是高跟鞋跟啊，高压水枪啊之类的东西……
该死的他昨天干了什么？和金发蓝眼大胸的美人儿酣战了整夜？可今年份的日历女郎不是已经过气了吗？再说即便是和十二月女郎的那次也没有这么累，啧，那对双胞胎*可真是辣。那可想而知昨夜的那位——或那几位是有多热情洋溢——天杀的他现在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好吧，别提手指的事儿了，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眼皮是否彻底睁开了。
他觉得有点热*，但很快又冷了，太冷了，大厦的温控系统是坏掉了么？是Thor还是Hulk的手笔？两个大块头又在战斗室以外的地方打起来了？真是的，他的好队长怎么没劝住呢，还有他的Jar，Jar就不会自动修复吗，最不济也要知会主人损伤情况吧，啧，鉴于Jarvis还算有点用处，他才不舍得轻易把他捐给大学之类的地方——好吧，dummy就不一定了。
“Potts小姐请让一下，我们需要立即送先生回纽约检查并治疗。”
Jar？Tony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失重感，被钢甲覆盖的铁人仿佛飘了起来，稳稳当当轻轻柔柔，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二次伤害。
这是Jar？
不，Jarvis没有实体，该死的人类伦理道德学，他不可能给Jar一具实体，那这膝盖略略上弯，身体下沉的感觉又是什么？该死的有什么抱着他吗？要知道他身上的盔甲重得可怕，他几时发明过这种机器？
“那就快带他走！快上去急救！上帝啊我一秒都不想在这操蛋的鬼地方多待！”
啊，难得的，Pepper居然能爆出这样的粗口，这又是什么惹到SI的女CEO了？自己又干了什么好事？
“这操蛋的西伯利亚！”
哦，西伯利亚——哦。
他想起来了，真是操蛋的西伯利亚。

Tony其实极少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毕竟他的大脑如此活跃。所以当医生们围作一圈讨论是否应该注射高浓度钠针*时，他也是清醒的。
Pepper会同意注射的，他想。Pepper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唯一能把Tony从死亡线边缘拉回来的机会，哪怕冒再大的风险她也会签字，这点毋庸置疑。
他知道Pepper现在一定非常慌乱，说不定连签字的手都在不停发抖，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似的，原子笔掉落的声音传来，清晰到几乎可以让他在脑中描摹滚动的轨迹。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真的，他很累了—— 随即针剂的推入打断了他，之后他就滑入了混沌意识的浊流。

闭锁综合征。
Pepper倒抽了口气，几近晕厥，随即她扶住门框，用力站得笔直笔直。
她早该料到这个的，Stark的CEO总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鉴于他们有个随时惹祸的麻烦Boss，这点素质是必要的，不是吗？她在签字时就该做好种种打算——关于他活着还是死了，醒着还是睡了。
她该死的没有。
那个奇迹般的，她信任又怀疑的Tony躺在那里气息奄奄，生死难测，她怎么会有心思——即使那才是她该有的冷静心思，去思考处理仿若后事一般的杂务？
原子笔掉落在地上是一声闷响，不大，但足以惊心了。她在它落下后就立即拾起——掩盖失态之类的原因驱动着她，即便她确信周围再无外人，即便她有足够的理由去失态。毫无疑问，那支原子笔是Tony的小玩意，贴心且耐用，如果它下坠，笔尾的重力感应装置就会被触发，磁力斥力巧妙的规避碰撞，撑出一个便于拿取的角度，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到了，如此费心——可今天又是怎么了？一声沉重的闷响好似什么不详的征兆，感应器顶端那个小小的，被设计成反应堆式样的供能装置黯淡着灭了下去，等她拾起时还发现了横向的裂纹——和大的那个一样的令人心惊。
也许这是来自Tony的警告吧，警告她不要签字，不要试图挽回Iron Man，可她怎么可能放弃Tony？于是她拾起原子笔后签了名字写了同意，眼睁睁的看着那针剂推进Tony的身体。
看看结果是什么？闭锁综合征。
她的确挽救了Tony的性命，但同时也用铁索把天才的大脑锁进了永不回应的躯壳里。她早该料到会是这样的，她早就洞察了Tony根深蒂固的自毁倾向，她早该明白Tony是不会醒来的。
世无英雄。能力再强悍，外表再光鲜，装备再顶级，超级英雄们的前提终究有人性的个体，有脆弱有缺憾有迷茫有痛苦有无助的时刻有无数个理由自某次大战后沉寂下来自此销声匿迹，累了，都累了，有人走了，有人睡了，不是他们舍弃了世界舍弃了责任，也不是世界舍弃了他们舍弃了英雄，只是……这一切都太累了。
透过玻璃，Pepper抚过Tony的睡颜，平静祥和，那不是Iron man，不是为法案忧心为奥创烦心为Jarvis伤心为世界劳心的那个Iron man，那是Tony·Stark，胸口上没炸出豁口填上反应堆的那个亿万富翁天生奇才花花公子大慈善家，没有钯元素没有PTSD没有噩梦没有自毁倾向，整日和Jar斗嘴再威胁下dummy。那时的Tony才有这般全然放松的姿态，想不到暌违九年终能得见，竟是在此情此景下。
她退了一步，难以抑制的，没想到撞到了棕红卷发的干练女特工，“抱歉……”她看着对方的脸用力吧词句挤出唇舌，和对方相同的词汇撞在了一起。
见惯生死的俄罗斯女人有些困惑的扬起了眉，向来高傲的特工开口时几乎可以算是谦恭的姿态了，“我很遗憾……这个，这是我们的团队磨合疏漏——我很抱歉，真的，事情本不该是这样——”女特工实在不擅长这个，“如果您余怒未消——”
“不。”CEO小姐看上去已经恢复了理智，“言语冲突或肢体冲突并不会对现在的情况有分毫的改善，只会让你们——我是说，他们，有赎罪的错觉；而且我相信一个熊猫眼版的黑寡妇不会对舆论所关注的——请允许我使用‘内战’一词，有任何的益处；况且我还是清醒的，我可没有能力能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CEO逐条分析，“所以现在请您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快离开，毕竟我认为一个失去保护的前苏联女特工并不会的到政府方面——尤其是Ross将军一派的礼待。如果你们那边有什么需要我这块知道的新变化，请及时通过团队内线联系我，如果有探望Tony的请求也请提前告知，尽管我相信团队其他成员并不会对此等状况下的Tony——做无可挽回之事，但必要的准备和程序还是应该有的，不是吗？”她甚至还礼貌的笑了一下。
Natasha有些惊讶地看着Pepper，而Pepper正抓紧着最后的时间整理她的仪容，可不止Iron man一个有盔甲，她也有她的西装*，也早就熟悉了全副武装的状态。最后一下拍好定妆粉，确定裙角没有丝毫褶皱，她对镜子露出了个得体的微笑——在听见带着理解意味的叹息和窗户打开的风声后，回身倒数。
她没有三个月的适应期，三周的缓冲期，三天的调整期乃至三分钟的反应期，她是SI的CEO是Tony的后盾，她的重任只允许她喘息着倒数三秒钟，3，2，1。然后一切恢复原样，事情进入正轨，她还是那个仪态端庄随时能开新闻发布会的Pepper。
3。
感谢上帝，她还有这三秒倒数，那些可怜的超级英雄，和那个躺在里面几乎人事不知的——总是负责处理后续掏钱演讲谈判擦屁股的Iron man，可是连这三秒倒数都没有呢。
2。
好了，她最后确认了一下，一切正常，她重新变成了最开始的那位铁娘子，深吸口气后Pepper推开了隔离室的门，大步迎向无数的闪光快门和长枪短炮，好似一位秉持传统精神，从容赴战的骑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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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闭锁综合征：把百度百科的话翻译一下就是意识清醒，不能说话，四肢瘫痪，只有部分眼睛能动弹，存活率极低。具体可去了解根据真人真事改编作品《潜水钟与蝴蝶》，文名出处同上。

双胞胎：钢铁侠一，日历女郎梗。

热：发病前的感官错乱，借《潜水钟与蝴蝶》中男主的经历。

高浓度钠针：低钠血症过渡扭转导致继发脑桥中央髓鞘溶解症引起神经细胞的损伤尤其是对髓鞘的损伤也可能导致这个。（说白了就是矫枉过正

西装：suit，包含西装与盔甲含义，此处双关。

++++++++++++下面是废话++++++++++++++
发现我把Pepper写的好帅（为什么没有vision和Jarvis出现呢你以为在写椒铁嘛？
非医科生如果存在病理bug求包容QAQ， 当然如果有更好的解释欢迎提出共同讨论！感激一切建议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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